[蓝色监狱·糸师冴×士道龙圣/糸师冴×糸师凛]嬗变

和士道龙圣执行任务不用多说什么，仅靠默契就已然足够。虽然他们未曾联结，只是暂时绑定的关系。

当然，还有一点就是即使告诫过他，执行时也会被抛之脑后。糸师冴已经习惯于直接用行为来约束这位哨兵搭档，好在他们的配合十分不错。

塔里再寻调不出同等战力的哨兵向导，他和士道龙圣搭档执行最高级别的任务已经两年有余。时间过得很快，他们仍然是目前意义上的最强搭档。

所以，当初来到世界塔的选择，还真是没有错。

“危险！”糸师冴已经迅速将信号传达给了他，士道龙圣瞬间躲开了来人的袭击。

只是两人心里都颇感意外。世界塔的情报向来以精确闻名。执行任务时被突然闯入的陌生哨兵打断，还是计划中没有标识过的人物。

一个暴走的黑暗哨兵？糸师冴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精神波动。

来人近乎疯狂地向士道龙圣发起攻击，却对他手中已经拿到的目标物毫无兴趣。似乎他的目的就是击杀士道龙圣本人。

完全依赖直觉的进攻方式，是从幼年起就和向导一起训练养成的。他熬过了糸师冴离开的这些日子，却改变不了自己的旧习。费尽千辛万苦找到了哥哥，他身边却已经有了其他哨兵。他知道士道龙圣这个人，曾被日本塔里的其他人称为“魔鬼”，就让他试试这家伙真正的本事。

“去死吧！”

士道龙圣也被他完全激起了杀意，狼犬和他一齐飞扑向来人，厮打成一团。糸师冴的声音同一时间在他脑中响起：“保护好目标物，立即撤离。”警告他不要恋战。不过糸师冴也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士道龙圣继续和来人纠缠，他就介入，全盘接管哨兵的意志。

只是这个精神信号好熟悉。糸师冴继续感知着。是......他还没有出手，来者就如来时一般又突然消失了，却把士道龙圣的精神搅得极度混乱。黑暗哨兵溢散的精神力像是传播性极强的污染源一般，威力巨大。

和士道龙圣一起执行任务，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意外状况。不按计划来的联结，也是多年来第一次。

糸师冴一直尽力避免与士道龙圣进行不必要的联结，无论是精神抑或肉体方面。因为士道龙圣总是试图单方面切断联结，或者尝试在两人共同的精神意识中制造一些会令他自己也感到不适的麻烦。像是对这种适配度极高的绑定的挑衅，观察两人间精神冲撞的弹性与反应。以至于为了避免麻烦，在结合时糸师冴也总是由他自己控制整个局面。

“小冴......”

士道龙圣的精神世界里记忆、感受就像是破碎后重新黏起的镜子，每一处都布满锋利刃角，折射出扭曲的光影。

即使士道龙圣从来都摆出一副全然信任的开放态度，对他的侵入不做抵抗，但是梳理那极为旺盛强势的精神力本身就是难度极高的事。况且就像看似一直张开，但会骤然合拢的鳄鱼利齿，单纯的信任是不能交付给对方的事物。

为防止士道龙圣弄伤其他向导，即使回到塔里，这份工作多半仍然会落到糸师冴头上，还不如现在就做。况且以士道龙圣现在的精神状况，可能等不及回到塔了。

“你需要就地进行精神梳理，哨兵。”

回到据点，糸师冴将两人都纳入他的精神图景之中，先建立起屏障隔绝负面感知。出于他身为向导的职业素养，虽然这对士道龙圣不见得是一件好事，可能会更为挑起他的亢奋神经。但和士道龙圣进行联结，建立精神屏障是要务。他的嘶吼、叫喊吵到别人都是次要。溢散的精神力如果影响、污染到其他哨兵，引发大面积的结合热，就会造成不可估量的麻烦。托这个人的福，他们还真的经历过。

“小冴，为什么放他走了？”

“任务优先。”

狼犬咆哮着向它嘶吼。狮子猫只是围着它打转，本不在一个级别的速度，可狼犬却始终扑食不到那团毛茸茸的灵活小球。

在糸师冴进入他的那一瞬，狼犬也把头低伏在自己前腿上，沉声呼噜着，好似睡着了一般。士道龙圣是无法被驯服的犬类，在他突然暴起或攻击人的时候，控制住他就好了。糸师冴在接触之后早就放弃了驯化他的念头，而选择在出事的瞬间当即处理。

不过士道龙圣狂放丰沛的精神力，在出任务时确实非常好用，几乎没有他攻克不下的对手。

士道龙圣一口咬在他侧颈上，力道足以留下一个渗血齿痕。糸师冴感知着他的动作并没有超过危险的边缘，便不去管他。腰腹用力，仍然在士道龙圣的肠道中精准而沉实地抽送着。

士道龙圣抱着他又咬又舔，灼烫的肠道箍紧了糸师冴。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受伤，糸师冴低头贴上他的嘴唇。唇舌纠缠，比起亲吻更像是撕咬，最终总会充斥着铁锈的甜腥味道。

士道龙圣极为兴奋地投入进这项互动中，穴肉也抽搐着变得湿润起来，肉茎的进出更为顺畅。

糸师冴达到目的后，很快结束了这个吻。被咬破的唇瓣上落下一滴血，正滴在士道龙圣的脸上。

他继续动作着，在脖颈上士道龙圣的牙齿即将用力咬合的前一瞬，接管了哨兵纷乱的精神意识，自然地进行梳理。契合度太高，凌乱的精神力遇到他像是磁场一般粘合上来。在此之前没有任何人能够掌控士道龙圣，只因糸师冴是比这一代所有其他向导都更为强大的存在。

顺着大张的唇角，津液和呻吟都肆意流淌，糸师冴微微仰起脖颈，闭上了士道龙圣的嘴，而后稍稍松开对哨兵的控制。

迅速动作时被肠肉突然狠狠夹了一下，糸师冴深吸一口气，稳定下来，才没有立刻泄在士道龙圣体内。

“啊，真是太舒服了。”士道龙圣感叹道，在他身下狂乱地扭动翻腾。而后的抽动又被穴肉频繁含阻，身下人绷起全身力气的抗拒和裹吮根本是随机的。

“你的结合热消失了吗？”糸师冴的声音响起，并没有恼怒之意，极度平静。“是为了给你进行精神梳理，不是要把我也搞乱。”

他寻到那处敏感的凸起，重重顶上。士道龙圣全身猛地一颤，看向他的眼神变得幽邃迷乱。

“抓紧时间。”糸师冴在脑海里通知了士道龙圣之后，便抵住那点腺体，反复碾磨，重重戳刺。士道龙圣在他身下战栗狂颤，两人胸膛紧紧撞在一起，他甚至能透过骨骼听到士道龙圣剧烈跃动的心跳。

呻吟声越来越大。“士道结合时向来很聒噪。”糸师冴心里想着。

“喂，小冴，我能听到...啊！”

肠道越收越紧，他清晰感受着士道龙圣的感官知觉，在哨兵临近边缘的一霎猛地用力。士道龙圣前端性器被肏得未经触碰，已径直喷射出一股浓稠白浊。后穴死死绞紧了糸师冴的阴茎，分泌出汩汩黏稠热烫的淫液。

糸师冴抽身而出，射在士道龙圣的大腿内侧，打湿了身下床单。

“小冴，你一直都很不错。”士道龙圣喘着粗气冲他笑道。露出一口森然雪白的牙齿，上面刚才接吻时撕咬出的血迹早不见踪影。

他坐起身，想要继续挂到糸师冴身上，糸师冴轻轻闪避，士道龙圣就在床上扑了个空。他翻了个身，继续亢奋地感叹道：“啊，真是太爽了！这种事果然没有人比小冴做得更好。和我联结吧，小冴。不会有比我更强的哨兵了！”

糸师冴很快平复了呼吸，不接他的话茬。

狼犬趴在狮子猫蓬松披散的毛发旁边。灿金的眼瞳竖立，一瞬不瞬地盯着它，却没有后退或者抗拒。

狼犬发出一阵低沉的呼噜声，而后转为震耳欲聋的欢快狂吠。狮子猫没被它吓到，但显然很厌烦吵闹。轻盈地跳跃几步，转到了另一处角落窝下。长长的尾巴圈回来，搭在自己耳朵旁边。

“不回塔吗？”士道龙圣看着他，眼睛眯了起来，露出一抹好奇的笑意，像是野兽看到猎物流血时的眼神。

“我有点事需要处理，你可以先回去，或者在这里等我。”糸师冴说着已经把衣裤都穿戴整齐，出门时又转头道，“应该不会太久。”

这个熟悉的感觉。没错，刚才突然出手拦截他们的，也是凛吧。

“糸师冴。”哥哥和离开时没有什么变化，仍然是那个日本最强向导，云淡风轻的眼神，面无表情，只是头发更长了些。

“你有多久没有接受过精神疏导了？”糸师凛的精神状态很糟糕，即使在他暴走之前，糸师冴也感受到了一部分。但纵然是糸师冴，深入时也不禁震惊了一下，糸师凛的精神世界简直就是团乱麻。一切都被揉碎又胡乱地拼凑起来，扭曲缠绕成一团混沌稠黑的意识。几乎没有记忆在完全正确的位置顺序上。

永远学不会听从指令的人不出糸师冴预料的出现了。这次袭击的人对换，士道龙圣突然向着糸师凛攻出雷霆一击。

糸师凛也迎面还击，两个高阶哨兵一经交手，两人都被彼此的精神力震得向后退开。

“你就是刚才出手的那小子？”士道龙圣挑眉笑道，“连这只小猫都一副神经衰弱的样子。”

糸师凛不言，黑豹冲士道龙圣呲了呲牙，已经弓起背，伏低头颅，摆出应战的姿态。

狼犬狂吠着扑咬上去，却在半空中撞上了无形的墙体一般，弹落回地面。

“就是他刚才打伤了我，又逃走了吧。”士道龙圣转回头冲着阻止了他的糸师冴说道。

“不是逃走！”糸师凛厉声反驳道。是他暴走了，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不知身在何处。好不容易才又找到了哥哥，还有这个碍事的触角。

“是我弟弟。”

“那个叛逃出日本塔被通缉的小子吗？”士道龙圣似乎对此很感兴趣。

“别进来。”糸师冴说着建立起坚不可摧的精神屏障，从现实的边缘渗透，将他和糸师凛两人包裹其中。

糸师凛的记忆被他拢起，折叠得首尾相衔。在他的精神世界中翻阅过一遍，糸师冴大体了解了这段分开的时间里，糸师凛身上所发生过的事情。

“哥哥的联结哨兵，本来应该是我。为什么会有别人。”过于强烈的念头，也十分清晰地传入到糸师冴的脑海中。啊，已经来不及了。糸师凛有些羞恼无措地转念去想其他无关紧要的事情，但是心声已然暴露。

“凛，我和士道龙圣并没有联结。”

糸师凛猛然抬头看向他。两人如果只是绑定的关系，那自己还有机会吗？要和那个“魔鬼”竞争么。

“还有，哨兵是无法侵蚀向导的精神，反过来控制向导意识的。凛，在日本这么多年，连常识都没学会吗？”

根本，什么都窥探不到。永远都不知道哥哥在想什么，可是他就能完全看遍自己。即使是精神共享的那一刻，糸师冴都将哨兵屏蔽得滴水不漏。

“我比从前变得更强了吧，糸师冴。”糸师凛的语气冷硬，神色却显得惶惑无措。

在这个世界，和哥哥共同成为了一种稀有的存在。从小就下定决心成为哥哥的搭档，和他联结。

然而，

“凛，我要走了。离开这里。”

“可是哥，我们不是说好了要进行联结，成为日本塔最出色的一对搭档吗？”

“但你不够强。”毫无波动的语气听在年幼的糸师凛耳中却如遭雷殛。“凛，我能完全掌控你，你的思想、动作，全都在我的意料之中。我们并不能帮助对方变强，你只是比我弱的哨兵。”

“哥，我会努力赶上你。”

“我要走了，凛。”

目送那个背影离开，是一切崩毁的开始。

从小身边就充满了舒缓的白噪音，他比任何哨兵都更早地享受了对敏锐感官的保护，因为哥哥一直在做着这一切。

糸师凛拒绝使用塔里的隔离室，而哨兵极易受损的五感在现实中难以为继，日本塔内却没有任何一个向导能够为他做精神梳理，谁都无法承受那巨大的压迫力，强行连接，甚至会造成向导的精神创伤。

在重伤了一个要强迫他进行联结的高阶向导后，糸师凛逃离了日本塔。从此流浪在外，寻找糸师冴的踪迹。

糸师凛逐渐调查到有关他的一些线索。发现糸师冴出国之后，就没怎么回过日本了。而等待总是无比漫长的。

糸师冴进入他的精神图景中，回到了他们现实中曾生活过的那个地方。

狮子猫拐进那条走过千百次的小巷，灵活地跳上院墙，看向趴在里面的精神体。

黑豹把自己蜷成紧紧的一团，精神图景中构建出的一切与现实的细节分毫不差，重塑了他对某种归属感的迫切需要。

黑豹虽然展露出明显的不安，身上黑如生漆的光亮皮毛都炸立着，但看到狮子猫的瞬间就疾跑过去。比起糸师凛的忐忑犹疑，显然它更为奔放。用大上几圈的身体把狮子猫圈在自己怀中，用头拱着狮子猫的颈部，似在为它梳毛。狮子猫两只前爪趴在地上，并不抗拒黑豹对它的亲近。

两只小兽很快倒是玩到了一起，就像从前那样。

它们似乎更为想念彼此。

而糸师凛本身却像一颗愈拧愈紧的螺丝钉，快要把他自己挤碎成齑粉。

“放松。”仅是声音就带着一股清凉，缓缓松解着他紧绷的神经。

糸师冴抓住他微微颤抖的肩膀，自然地接管过糸师凛正在失控的某些精神领域。信息碎片正泄洪般涌入哨兵的意识中，都被糸师冴承接过来。这对他来说也并不轻松，但仍在他的掌握之中。

黑豹小心翼翼地试探，把它的爪子伸到了狮子猫趴着的身体底下，紧贴它暖热的肚子，感受它的重量和温度。

“你应该停止过量注射向导素。这不仅非法，对你的身体也有巨大损伤，且会有成瘾性。”糸师冴慢慢梳理着他的精神，语气冷静，判断精准，“难以自控的暴走也和这有关吧，按理说作为黑暗哨兵自制力应该更强才对。”

“向导素很好用。”他只是为了利用蓝色监狱在塔外作为非法组织的能力来搜寻糸师冴的消息，才加入的。即使在那里，他也不想和任何其他向导联结。

哥哥却比任何向导素都有用。糸师凛感觉自己像是溺水的人，突然被救出了水面，呼吸到第一口空气般重新活了过来。周围一切嘈杂混沌，像用滤网细细筛过，都逐渐变得温暖明亮。

从哨兵每个细微的情绪波动里感知到他们状态的转折，是糸师冴最擅长的事。他能感觉到糸师凛的精神渐渐平复些许。但他的精神体中还有太多不稳定的部分，与糸师凛经久因药物侵蚀和内部撕扯而扭曲的精神世界建立链条是个浩大工程。

他现在却没有太多时间。

“等回塔递交完任务，我们好好解决一下你的向导素依赖问题。”糸师冴说道，“你先回家睡一觉吧，之后我也会回去。”他看到糸师凛已经很久没有合过眼了。

糸师凛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就像小时候一样，在家里等着哥哥回来。糸师冴看着他，糸师凛感觉他好像还有话要说。

“衣服破了。”

“哦。”糸师凛低头才看到右边袖子空荡荡的，应该是在打斗中被扯掉了，裸露的皮肤上淤伤都渐渐变得青紫。“没事的。”

“穿我这件走吧，我还有带别的衣服。”糸师冴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递给了他。

带着哥哥体温的衣物，糸师凛接了过来，他俩身量相仿，穿上也很合适。

再抬眼间，糸师冴和士道龙圣已经消失在了视线中。

他转过身，走向回家的路。

End.